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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2/4 9:14:00
荨麻疹患者需要注意什么事项 http://health.yealer.com/xmz/2014/2014-03-25/m/5716.html

鲍贝,中国作协会员。鲁迅文学院第十一届学员。鲁迅文学院第二十八届青年作家深造班学员。有作品在《十月》《人民文学》《钟山》《作家》《小说选刊》《中篇小说选刊》等发表、转载。入选多种年度选本。著有长篇小说《观我生》《空花》《书房》《空阁楼》《独自缠绵》《你是我的人质》;中短篇小说集《松开》;随笔集《去西藏,声声慢》《去耐斯那》《悦读江南女》《穿着拖鞋去旅行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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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事情,说是机缘巧合也好,*使神差也罢,总之,它发生了。源头还是出在
  那天从花市经过,仍然抱回来一大束勿忘我,那些深紫和粉紫混搭的小碎花令我心生愉悦。回到家,把花插好,茶泡上,心情不错。本想去阳台晒晒太阳,但,哪有太阳,最近每天雾霾笼罩,可能我的脑子也进了霾,想晒太阳想疯了。


  在阳台上坐了一会,总不能待在外面吸霾,遂躲回书房。书不想看,小说没心情写,百无聊赖,只得喝茶。


  喝着喝着,无聊中捧起手机刷
  我一张一张抹开,共九张,每一张都充满美与神秘的气息,令我向往。记起前些日子泽郎也跟我提及过色达,说他刚从色达回来,那儿有7万多人在修行,是世界上最大的佛学净地。


  我在那条
  没想到蓝莲花正好在刷看朋友圈,几乎是神一般地快速回复:“快来,我们在色达等你。”


  “你和谁?”


  “和我北京的一个朋友。她知道你,你过来正好可以介绍你们认识。”


  “你们在色达还要待多久?”


  “今天刚到,应该会待5天左右。”


  “怎么想到去色达了?”


  “北京雾霾呛人,出来透透气。”


  “嘿,你们这口气也透得够远的,几千公里。”


  “杭州怎样,没霾吧?”


  “怎么没有,刚就被霾驱赶进屋了。”


  “那还不快跑出来?”


  “想呢。”


  “网上订张票,先飞到阿坝州,我们租了车,正好过去接你,或者你在那儿自己租车过来。”


  “还是你们来接我吧,我省钱又省力,主要是不认识路。”


  “就知道你!订好机票告我时间。”


  “OK!”


  立马上网订了张机票,第二天就飞到了阿坝机场。哪知道我还在半空中飞,蓝莲花她们却被单位里一件突发事件给紧急召了回来,留下个司机和一辆丰田越野车在阿坝州机场等我。

司机给了我一张色达宾馆的房卡,说是蓝莲花为自己开的房,预付了5天的房费,只住了一晚,退房的时候,怕我临时订不到好的房,又想着把我“骗”过来她自己却跑掉,留给我免费住4天,好让我消消气。


  我骂骂咧咧上了车。司机说:“你车费也不用付的,她们全付过了。她们说便宜你了!帮你车子租好,房间白住,还骂什么骂?”


  她们怎知我会骂人的?我又好气又好笑,这司机传话也太本色,几乎原话照搬。我完全可以从司机的每一句传话中,还原她们当时在嘱咐司机时的所有表情和心情。


  阿坝州到色达还是挺远的,大概开了5个多小时才到。进入色达县天已擦黑。宾馆在五明佛学院内,我们在色达匆匆吃了碗面,连夜又到了佛学院。


  外来车辆不得进入佛学院,司机把我送到佛学院大门,便又赶回色达县。原来他的家就在色达县城,离佛学院很近。他给了我一张卡片,让我第二天什么时候要用车,打电话找他,他就过来。


  诡异神秘的气息是进到佛学院内部才感受到的。原来里面这么大。一路上没花没草没一棵树,山坡上全是黑压压的房子,都是喇嘛的宿舍。灯光影影绰绰,夜风在紧密的屋林间穿梭,呜呜呜地低吼着。几天前的色达刚刚下过一场雪,灯光下偶然可见路边仍有残雪未化。阴森森的夜空下阴森森的建筑像丛林密布。感觉自己一脚踏进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。


 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,可以让灵*重生的地方。


  房卡上写着“喇荣宾馆”。我拖着行李,一路问,一路走,直走得气喘吁吁、浑身乏力,仍然遥不可及。


  佛学院里没有出租车,所有经过的车辆都是他们内部的。不得已拦了辆小面包车,问司机是否可以捎我一程,我要去喇荣宾馆。


  司机有点为难。显然他听懂了我的意思,但他对我说的话,我却几乎听不懂。只听懂了一点点意思,好像是说,他最多可以送我到宾馆的下面,但不能送到宾馆的里面去。


  都能把我送到宾馆下面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?我死活要上车。


  车门哗啦一下拉开,7座的小面包车里竟然密密麻麻挤了17个左右的喇嘛。我愣着,不知道上还是不上,怎么上得去。坐在副驾座的那个快速跳下车,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告诉我,让我坐前面去,他挤后面。


  我连声道谢,抱着行李坐到副驾座,再不敢往后看,密集使人恐惧,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挤下去的,而且挤得一声不响,一车人安安静静。也可能是挤得连说话的空间和力气都没有了。


  车子开到宾馆的下面,我被放出来。再次道谢。道完谢后,目送车子绝尘而去。


  我抬头找宾馆。找啊找,不是说下车的地方就在宾馆的下面吗?怎么就找不着。终于,看到天空中红星一样闪耀着四个字:“喇荣宾馆”。


  原来,宾馆真是在我头顶,在山的最高处,而我站在半山腰,我不知道还得绕来绕去绕多少层路才能绕到宾馆去。


  夜更冷了,站在多米高的山腰道上,气有点喘。月亮悬在半空中,就在喇荣宾馆的右上角。索性站着看了会月亮,调整下呼吸再赶路。但,实在是走不动了。往上走海拔会更高,气会更喘。


  只要有车经过我就拦,我只能这么做。反正在佛学院内也不怕有劫匪,只要脸皮够厚就行。


  又拦到一辆私家车。开车的那个小伙子没穿僧袍,可能是哪个喇嘛的家人,也可能只是喇嘛换上了便服。不管他了,他一直在打电话,说的色达话我一句听不懂。他示意我上车,也不问我去哪里,我也不好打断人家通话。


  不过盘山路只有这一条,没有岔道,绕来绕去只会往山顶上开,所以不怕开错道。果然,到了喇荣宾馆大门口,他把车子停下来,但电话还在打。我想表示下谢意,给他点路费,他挥挥手,车头一调又往原路开回去。我有点感动。还是对着车尾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
  当晚,我就很不争气地在喇荣宾馆高反了,整晚头晕、心跳剧烈、胸口发闷,翻来覆去、生不如死地在房间里折腾到天亮。天亮后摇晃着开门出去看日出。忽然被响彻漫山遍野的诵经声和钟声给洗礼,煨桑的烟雾在山谷里弥漫,像是置身迷幻仙境。


  以为一夜未眠会疲惫,没想到一走出房间,便觉神清气爽,好像刚刚从沉睡中醒来恢复了体力,我已满血复活。原来山谷里氧气充足。这里的宾馆都没有暖气和空调,怕冷,又是在一个陌生的黑夜里,窗门一直不敢打开,紧紧关闭了一整夜,造成室内严重缺氧,就差把自己给闷死。


  喇荣宾馆是住不下去了,海拔太高。再说一个人在佛学院里住几天也没多大意思。逛上一天差不多就可以撤了。撤到哪里去却没想过。


  逛着逛着,发现手机丢了。开始以为在房间,回去找遍每个角落,没找着。我有点晃神了,一直回忆,一直回忆,觉得很大的可能性是丢在昨夜那辆小面包车上了。想起那密密麻麻一车人,半夜三更的,谁还能记得清谁的脸。我默默崩溃了好一会,找是找不回来了。七万多人,总不能一个个地去问。


  幸好司机给我的卡片还在。借宾馆大堂的电话打给司机,让他过来接我。


  没想到昨天夜里摸黑上山难如登天,而白天的下山路,却走得异乎寻常地轻松。


  司机接上我第一句话就问:“去哪?”


  我真的没有经过任何思考,连一点犹豫都没有,一张口说出的目的地居然是红原。


  “你想去红原县?”司机又问。


  “对,开过去两个多小时?”


  “差不多吧。”


  司机转动方向盘,猛踩油门,车子直冲向去红原的那条土路,说:“我发现你们这些从大城市里跑出来的女人,都有点奇怪,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想到哪儿便到哪儿,雷厉风行。”


  听得出来他有点羡慕和嫉妒,但更多的却是揶揄和嘲讽。他说出“大城市”这个词的时候,就像是另类的从正常的范畴无法去理解的等同于“动物园”或“另一个世界”的意思。


  懒得搭讪,一肚子的事儿我需要静下心来理一理。于是侧过脸,看向车窗外,假装看风景。


  我有点被自己惊到,无缘无故跑去红原干什么?就为了去看看泽郎,或者去他那个小酒吧里坐坐?我这好奇心是不是也太重了些,这不没事找事儿嘛!


  路上居然飘起些雪花,已进入初冬季节,北方的雪说下就下。山峦和田野呈现出满目的蛮荒。大地寂静。忽然有些悲伤。说不清楚为什么,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中涌动,仿佛正经历着里尔克的“严重时刻”,但内心又想着其实什么事都不会发生。在无穷无尽的天地之间,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儿。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世上,无缘无故地哭,无缘无故地笑,又无缘无故地走,和无缘无故地死去……每一个时刻都很严重,每一个时刻又都充满虚无、毫无意义。谁也说不清楚,人在这个自然界中到底算是个什么?对于无穷而言,我们仅仅是虚无,而对于个体而言,我们又是所有,是全部。我们时而被虚无挟持,时而又狂妄自我、自以为是。我们患得患失,忽悲忽喜,总是置于虚无和全部之间,就像一个钟摆,不停地荡来荡去,不知来处,也不知归途。


  车子进入红原县,我仍然有些茫然。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。这是一座小县城,地处青藏高原的东部,海拔也在4千米左右。


  司机问我,到这儿来是想去看草原吗?那儿有个红*烈士纪念碑,许多背包客都会去那儿缅怀一下。


  我说不想去。


  司机说:“也是,这个季节草都没了,去草原也没啥好看的。”


  我说:“除了草原,红原还有什么好看的吗?”


  司机说:“好看的有,寺庙、白塔、玛尼堆、经幡、石经墙都可以看,有个川西北最大的宁玛派寺院,就在红原县,叫万象大慈法轮林。来过红原的人,都说这儿的经幡是最美的。”


  好吧,既来之则安之,茫茫然且看风景。不过,我得先要找到一家手机店或者移动公司营业厅。


  司机笑着说:“你们城里来的人,好像一天都离不开手机的。”


  “你不也有吗?”都什么年代了,还为一只手机奇怪。


  “我们要不是方便客人能联系到我们,都可以一年到头不用手机的。”


  也是,他们的手机纯粹为了方便客人联系。而我们呢,我们的生活无时不刻不跟手机相联,没了手机,就不踏实,甚至会有一种找不到存在感的恐慌。整整一天,没有手机的我就有点*不守舍,总觉得有些事情正在发生,有些事情因而就错过了。事实上,在每天都有手机陪伴的日子里,也不见得就天天有事儿发生。但无论如何,眼前立即需要解决的问题,还是得先去买回一部手机,给自己一个存在感。


  司机带着我在县城里兜来兜去,终于找到一家移动公司营业厅。看到笑脸相迎的营业员,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。


  我很快选好手机,但要恢复原号码却需要回到户口所在地去才可以办理,也就是说,我只能暂时买张卡,使用新的手机号。只好如此。我安慰自己。有手机总比没有手机好。


  新手机里没有任何电话号码和
  结账时,忽然问营业员:


  “请问红原路怎么走?”


  营业员朝门前一指:“这条就是。”


  我一阵激动,暗自欣喜,原来*使神差找手机找到红原路上来了,干脆问到底:“红原路上有家泽郎酒吧,对吗?”


  “酒吧?这里没有酒吧。”


  “是泽郎酒吧。有吗?”


  “这一整条路上都没有酒吧的,全是卖手机配件和小服装的店。”


  仍然不甘,再问:“您是当地人吗?”


  “我不是当地人,但我在这儿住了十多年,这座县城的每个角落我基本上都熟悉。”


  “那你知道红原县有个叫泽郎的人吗?”我想我是疯了,居然会这么问。只存在万分之一可能性的侥幸心理,立马遭到消灭。


  “这个我真不知道,县城里少说也有几万人口,我记不住那么多。”


  “好,谢谢您!”怅然地告别营业员,有点尴尬。


  真是心有不甘,还是让司机开着车在红原路上跑了个来回。路不长,油门一脚踩到底,几分钟就能把整条路开到头,两旁的商铺和店面也一目了然。没有“泽郎酒吧”。是根本就没有任何酒吧。


  司机很好奇:“你想找酒吧?这条街上没有,可以开车去别处找找,说不定有。”


  “不用。”我说,“我只是看看。”


  县城小而朴素,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来。司机说他想去吃糌粑和血肠,那两样东西我都不碰,跟他说好晚饭各自解决,我想顺便一个人逛逛。


  红原县并没有下雪,但高寒清冷,尤其到了傍晚,风吹过来像刀割。虽然穿着羽绒服,围着厚围巾,露在外面的脸仍有冻僵的感觉。


  走进一家小面馆,吃下一大碗面条,还是没有消除我的疲惫,也没有把身体暖和过来。一个人在夜风中走啊走,走到红原路的尽头,是个丁字路口,有一条很深的河床横在前面,河水枯竭,烂泥巴敞着怀,像是被人揭穿的一个巨大的谎言。


  风好大,我站在路口,望着黑漆漆敞着怀的河床,恐惧在这个时候汹涌而至。我不知道这个叫泽郎的男人为什么要骗我?红原路上并没有“泽郎酒吧”,就如同西湖边并没有“梅茶馆”。“梅茶馆”是我在小说里虚构的场景,现实生活中的泽郎为什么也要向我虚构一个“泽郎酒吧”?或者,世上根本就没有泽郎这个人?这太可怕了!


  更让我恐惧的是,我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走到了这个叫红原的地方,寻找一家并不存在的酒吧?难道在我潜意识里面就想着来找一个叫泽郎的人,证明他是否真的存在?还是,仅仅只为了满足一份好奇心?


  好奇心是没有道德的,也许这是人类可能拥有的最不道德的欲望,我们总是对未知的世界和那个世界里的事物充满好奇,无穷无尽的好奇。


  大地暧昧混沌,黑夜有预谋地将光一一消匿。我左右四顾,找不到自己的影子,而月光已充满天空。我满身疲惫,又惊慌失措。抬头看月亮,风越来越大,吹晃了我的眼睛,仿佛看见恶魔的微笑。我的心因恐惧而跳动不已。夜风嘶吼,像是要拼力卷走河床两岸的枯树。枯树枝像群魔乱舞。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兵荒马乱,恐惧如影随形。拼命不去想泽郎这个人和关于他的一切事情。任何回忆只能加深我的迷乱和崩溃。


  但我仍然不可扼制地想起曾经出现在我小说里的人物,贡布、Frank、哈姆,他们实际上同为一个人,却在此刻的夜晚各自成为他自己,或者,是他的一部分。当我在虚构他们的时候,我并没有用过多的笔墨去描述他们的音容笑貌,文字无声,我更注重的是内在的灵*。


  对于他,或者他们,在我脑海里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。就如现实生活中的泽郎,到此刻为止,我也没见过他,连照片都没见过。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。可是,他确实是我小说的原型,他在我心里是确切存在的。然而,此刻,我却并不那么确信,世上是否真有其人其事。我重新陷入真实与虚幻之间。


  心慌慌忽然想到一个人,天葬涅磐,这件事情的始末多少跟他有关。没有他就没有这个故事,没有这个故事,我就不会心血来潮地去虚构这么个小说,又引出泽郎这么个人。我得找到他,跟他去聊一聊。


  可是,新手机里空空如也,没有号码,没有
  崩溃地回到房间,只想倒头就睡去,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管,只求内心安宁,天下太平。


  很多时候,只要你自己想太平,天下也就太平了。就如这个夜晚,再怎么兵荒马乱、辗转反侧、夜不成寐,后来还是睡着了。一觉醒来,神清气爽。想不通的事情不想,管不了的事情别管。冲个澡,换套干净暖和的衣服,对自己说,你只要玩好睡好管好自己就好。


  接下来的几天,周边的寺庙、白塔、玛尼堆、经幡、石经墙我都逛了个遍。连草原也去了。还遇上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,拍了一些很美的雪景。红原的经幡果然是我见过最美的。途经很多佛塔如诗经,仿佛等着我们每一个人自己去领悟、去觉醒。总之,对于一个旅行者来说,没白走这一趟。


  7天之后,我回到杭州。又是阴雨兼雾霾。听说晴空回来过,但第二天就被新一轮雾霾给占领。


  回到家,才知天下并不太平,你想太平都太平不了。


  首先,我要把脱离了7天的世界找回来,重新与原来的生活接上轨。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,行李一放就跑移动公司把原来的号码给申办了回来。恢复原号码后的手机握在手心里,就像重新握住了一份踏实的生活,总算有了一点存在感。


  迫不及待地打开
  “我在杭州了。你在哪儿?”


  “你方便见我吗?”


  “我没别的意思,只是想表示我的诚意,当面来恳请你能否为我写个续篇?”


  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写,也没关系的。”


  “我在杭州了,我们能见一面吗?”


  …………


  留言全都发在7天前。也就是我丢手机的那天。那天的我在色达,在被圣徒们称之为可以让灵*重生的天堂。


  就在这几天,他居然来了杭州,而我却在红原游荡,世上真有这种阴差阳错的事情吗?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一条:


  “你在哪儿?”


  信息没有回复。我又发了一条:


  “前些日子我手机丢了,今天刚回杭州。”


  仍然没有回复。


  大概半小时之后,手机铃声响起,是个陌生的号码。我条件反射地想到这个号码可能跟泽郎有关。虽然我们只加过
  电话接通,是杭州市公安局打来的,说在死者的
  “死者?!”我听见自己在尖叫。


  “你的朋友出了车祸,我们正在事故现场……”


  我的耳膜急剧跳动,接下来他们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,仿佛有个世界在我耳畔“砰”的一声关上门,瞬间我被惊悚、绝望、虚无、恐惧和疑虑重重纠缠撕扯,如雾霾般无声而凶猛。脑海里不断响起《严重时刻》里的最后那段,仿佛有人在诵吟佛经,不,犹如咒语:


  …………


 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,


 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,


  望着我。

以上内容为鲍贝的中篇小说《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》结局部分,1-4章已于5月9日推送。插图系作者手绘。小说全文已发表于《星火》年第3期深小说栏目,欢迎大家继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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